生死之间 下
生死之间 下
贺天昏迷了一天，第二天早上就按时醒来。
见到周围陌生的环境，他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。
莫关山呢？
他按了床头的铃，进门的却是贺呈。
‘昨天下了两次病危，’不等他问出声，贺呈就直接告诉了他莫关山的情况，‘现在是稳定下来了，但是没醒。’
贺天着急地掀开被子，就想下床去看莫关山。但他脚还没落地，就被贺呈按了回去。
‘想干什么，看他？人都没醒有什么好看的。’贺呈又坐下，‘那个跳江的女的我押过来了，带上来？’
得到贺天肯定的答复，贺呈才给车库里的白浅拨了电话。
不出三分钟，一个头发披散着的女人就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地挟进病房里，来到了床尾。
贺呈示意壮汉中的其中一个去把门堵上，另一个则把女人押制着跪在地上。
‘头抬起来。’
贺呈翘起脚，示意白浅把不合作的女人的脸抬起来。
贺天这才看清，莫关山费劲力气救的是个什么东西。
凌乱的妆容，还算清秀的五官。
‘你为什么要轻生。’贺天问道。
女人一开始不说话，后来白浅在她耳边嘀咕了句什么，才颤抖着一边哭一边解释：‘我，我只是吓唬我男朋友，我说我会跳下去，要是他，他爱我就阻止我……但是，但是他没有！他，他都没有救我，他只是喊救命，只是喊……然后那个红头发，就一下子跳下来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！’
在女人哭唧唧的语调中，贺天才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。
要说不愤怒肯定不可能，就为了这两个渣子间或有或无的东西，莫关山那个大傻子就真是拼了命地豁出去！
贺天捏了捏鼻根，声音沉得像从肺里发出来似的，‘你们要付出代价。’
贺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示意守门那个男的把女人带走，‘男的留只手，女的留两根手指头吧。’
贺天捂着脸点了点头，‘还有那些看热闹的，呵……都找出来。’
‘听到了吧白浅，所有人，都要付出代价。’贺呈看着白浅点头，然后走出了病房，才把视线落到贺天身上。‘如果你要哭，我没意见。’
贺天把手挪开，眼眶确实是红的，‘有什么好哭的，又不是好不了。’
但是，明显不要乱立flag。
第七天了，莫关山还是没醒。
尽管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，各项指标也尽数正常，但红发男人就是倔强地不肯醒来。
缺氧太久造成的脑损伤，只有看他自己的了。
医生这样告诉贺天的时候，他简直想直接调来军。火把这个破医院夷为平地。
可是全国权威的脑部研究专家们来到医院给莫关山会诊之后，仍是得出了这个结论。
贺天只能每天坐在莫关山的床边，祈祷他快点醒来。
莫关山，今天也下雪了，我在楼下堆了一个雪人，只要你睁眼，我就带你去看。
莫关山，我给你买了高中时候你最爱的三明治，虽然你醒了也只能吃流质食物，但是我不介意偷偷给你吃一点最中间的部分。
莫关山，你好像瘦了很多，手上的戒指都变大了。等你醒来，我们去买新的好不好？
莫关山，这都第十天了，你是要急死我吗？
莫关山，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妈妈，我觉得你也不想告诉她是不是？要是你同意的话，就快点醒来。
莫关山，见一说我变成了邋遢大叔，你快起来看我，这可是难得的机会。
莫关山，你明明和我约了春节要去旅游的时候眼看都快到时间了，你还懒床上。等你好了，看我怎么收拾你。
莫关山，今天都除夕了，你妈妈那边，我不知道还能瞒多久，对不起……
莫关山，最爱你的人是我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。你到底要睡多久！
莫关山，没有比你更混帐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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